第(2/3)页 夜幕,南声声踏入福禄院,饭菜香混着酒气扑面而来。 四方桌前已经围坐了四人。老夫人髻边白绒花轻颤,南采薇鬓角依然别着新摘的艳色海棠。 她顿在那里,步子没有往前迈。 “姐姐坐这儿。”南采薇抚着孝衣下鲜红的裙裾,指尖点向桌子西南角的矮凳,丝毫没有挪动的意思。 祖母今日让自己来她院里,却没说这里还有其他人。 他们早早就聚齐了,自己倒像是个不速之客。 “声声,快坐下,我与阿宴今日给你接风。”侯爷说着,就往自己和南怀宴的杯中倒了半杯酒。 南声声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。 母亲战死沙场的消息才传回,连遗体都还没回来,他竟在府中饮酒? “父亲可知,母亲才战死,府上还挂着白?”南声声没有落座,只站在门口的位置,语声冰凉。 母亲的遗体还在回来的路上,这里却已飘着炙肉的焦香。 真是可笑! “还不是看在你今日回来,你父亲才饮酒的。他们今日在夫子家里待了一日,也是辛苦。”老夫人笑着伸手,示意南声声坐下。 父亲果然对这个外室子上了心,竟陪着他整日整日地读书。 她看了桌上的菜一眼,无一个是自己喜欢的口味。 罢了,她今日也不是为了这口饭来的。 南采薇舀起面前一勺乳白汤汁,“姐姐尝尝,三岁童马最是滋补。” 马肉?南声声的掌心渗出一片汗。 侯府从不吃马肉,只因母亲将马儿视作战场上的伙伴。府中养了好几匹马,都是当年随母亲上过战场的。 “还别说,这三岁的小马肉吃着当真细嫩。若非后院那头老白驹病死,将它们母子一起炖了,想必更养人。”那南怀宴夹起一块肉便往嘴里送。 南声声心里咯噔一下,快走两步向前。“这是哪里的马?” “表姐不知道吗?后院有匹三十岁的白马生了病……”南怀宴嗦了一大口汤 “好了阿宴,别说了。”侯爷一边开口,一边给南怀宴使眼色。 南声声紧紧握住拳头。 后院那匹三十岁的白驹,是母亲当年陪嫁带过来的。从母亲初上战场时,便伴随她左右。 若非三年前那白马刚产下小马,母亲出征还会带着它。 南声声犹记得当初白马产子时,母亲在马棚外守了两个时辰。出生后,母亲用战袍裹住小马颤抖的湿毛,笑说此马眼中有月轮。 可如今,那三岁的小白马,竟上了侯府的餐桌。而陪伴了母亲二十多年的老马,也莫名其妙死去。 为什么会这样!他们为何要这样做! 第(2/3)页