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9章 老公晚安-《脆弱性》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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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毕竟周十五右半张脸被毁成那样,常人看了第一眼就不敢再看第二眼,更遑论跟他交流。

    商行箴笑了一声,温特助有眼色地闭了嘴。

    商行箴承认道:“我确实把时聆带回去了。”

    温特助试探地问:“为了对付齐家?”

    商行箴知道对方性格文雅,算是把话说得很客气了,哪怕在背后也不会说一句他身边人的不是。

    但在这件事上,商行箴有很明确的定义:“不管他在齐家的地位是贵是贱,我必须让他在中间起作用。能不能带来效益另说,反正暂时不能把他扔掉。”

    话音刚落,前方交通灯亮起绿光,为他发出可通行信号。

    三十多度的天气,挂在高空的圆日总像是摇摇欲坠的,就算是穿过玻璃和飞尘,阳光直直打在脸庞的每一寸还是会让人头脑发胀。

    时聆感觉自己变成了强光底下的一抹摇晃的虚影,有一双手施力在他背后一推,他脚下踩空,惊叫还未冲出喉咙,下一秒他便睁开了眼。

    教室上方的风扇在慢悠悠地转,拂过来的一缕吝啬的风都是热的。

    闯进他梦中作怪的阳光在现实中原来也浇了他大半张桌面,时聆搓搓自己被晒得热腾腾的手臂,挪开椅子打算去洗手间淋把冷水,再洗个脸清醒清醒。

    他挂着满脸水珠子从洗手间出来时,寄宿的同学也刚好午休回来,个个没睡醒似的无精打采,软绵绵地晃进各自的教室里。

    一串串拖沓的步伐中混入了熟悉的人声,时聆甩着手上的水偏头一瞧,只见那仨搭着肩、挽着胳膊,从楼梯口上来了。

    “时聆儿!”夏揽最先看到他。

    张觉抬了抬眼皮,摆摆手算是打招呼,然后一矮身挣开夏揽搭在他肩上的胳膊,形容萎靡地晃进教室倒在课桌上。

    “他病了?”时聆问。

    还没到上课时间,陈敢心松开夏揽的手臂跑过来:“时聆我跟你说,就咱们四个知道——”

    夏揽从后边罩住陈敢心的脑袋揉了揉:“你小点声,不然成这层楼四个班都知道了。”

    “哦,”陈敢心回头问夏揽,“能说吧?”

    夏揽笑了:“说呗,时聆儿又不是别人。”

    “对,反正咱俩不说,张觉自己也会跑去跟他说。”陈敢心搭着走廊的窗台,“时聆你知道不,张觉被挂上表白墙了。”

    这事时聆知道,前天张觉给他送葡萄的时候说的,开学那天张觉因为漏写了英语作业,放学时被老师罚去操场边跑圈边背单词,不知哪个帅气的瞬间被人抓拍下来挂上表白墙了——时聆平时不关注峤中的表白墙,形容词或许是张觉添油加醋为自己烙上的。

    “那人搞来张觉的微信号加上了,两人聊得特别投契,时聆儿你是不知道,张觉晚上捧着手机跟对方聊到一点多,结果怎么着,”夏揽拍拍陈敢心后背,“憨宝你说。”

    “张觉白天补作业困成狗了,就哄那人赶紧睡吧改天再聊,那人也真会拿捏小直男深夜幼小脆弱的心灵,说了句什么,”陈敢心拧过头冲夏揽露出甜美笑容,“老公,晚安。”

    “我靠!”夏揽当时看聊天记录就这反应。

    时聆朝隔壁班后门瞄进去,张觉还恹恹地趴在桌上,不像是热恋中的表现,他有点担心:“然后呢,他昨天被拐,今天被甩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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