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(2/3)页 张良为刘盈取的字,是持已。 张嫣远远的站在庙堂之下,听着张良肃穆端庄的命字语,嫣嫣然便笑起来。 她的夫君,命字为持已。 她求了吕后,偷偷的跑到高庙,除了想观刘盈的冠礼,也便是为了在第一时间知道他的新字。此时心愿已了,再待下去,便是找骂了。她于是吐了吐舌头,招过长骝道,“我先回宫了,待会儿你跟陛下说一声,”不理长骝愁眉苦脸的应了,出了高庙,唇角一直上扬。 “娘娘,”荼蘼在庙外等候,扶着她上了马车,拍了拍胸口,仍心有余悸,“您这般妄为,陛下真地不会怪罪么?” 张嫣瞟了荼蘼一眼,笑道,“他打算怎么怪罪,连同太后一起责斥?况且,陛下也没有真地生气。”这么多年的亲近,她自问,对刘盈的情绪把握的极为精准,本就是算准了他不会生气,才敢向吕后开口的。 马车经过高市,一片市井之声传来。商贩在市肆中辛勤劳作,他的妻子走到身边,举帕为他拭汗。老夫老妻相视,面上神情平淡,却让张嫣看的想哭。她放下车帷,吩咐道,“荼蘼,回殿后,命岑娘做几道陛下平日爱尝的菜,先熬着备下。嗯,前些日子张詹事送进宫来的那瓮梅花酒,也命人取出来。” “娘娘,”荼蘼提醒道,“今个儿是初九。”本不是陛下来椒房殿地日子。 张嫣温柔坚持道,“去罢。” 他会来地。 皇帝冠后,拜兄弟及赞者,受礼者答拜。之后 的第一条诏书,便是除挟书律。 回到宣室殿后,刘盈命请奉常孙叔通,提及草创太学之事。 孙叔通愕然,看着面前这位皇帝学生,刘盈刚刚加过元服,比从前更加地英武成熟而勃发,此后,便算是一个真正的**,统治整个天下,而他似乎雄心勃勃,想要做出一番事业来。 孙叔通本是儒家弟子,儒家先贤孔子,周游列国,后兴教育,有七十二弟子,三千门徒,一直为儒生敬仰。若以朝廷的名义兴办太学,无论是对汉,还是对他孙叔通而言,都是一件大功德。 一时间,年渐老朽的孙叔通亦很是兴奋,只是兴办太学其中细节颇多,于是揖手问道。“不知陛下心中所想。哪些人才能当的起这太学博士之位,延请入太学授课呢?” “这,”刘盈沉思片刻,叹道,“挟书律行了这么多年。民间纵有贤才,亦声名不显。还需奉常细细寻访,朕的意思是。宁缺勿滥。亦勿究于学派之分野,似当年齐国临淄稷下之制,百家争鸣,亦是乐事。” 孙叔通听的有些失望,先帝与刘盈治国,俱尊崇清静无为,更加偏爱黄老。而儒学不过是众多学派中地一支。而认真说起来,刘盈自小受教于他,勉强亦算是儒家弟子。若是能因此亲儒。在太学中尊崇儒学,则儒学在大汉大行其道,指日可待。 只是,他叹了口气,来日方长,倒也不急。 这一日刘盈干劲颇足,连连召见群臣。直到日色西斜,暮色笼罩大地,长骝提醒了几次。才放下手中章奏。揉揉眼问道,“什么时辰了?” “都酉半了。”长骝道。“适才奴婢已见了椒房殿那位木樨女官来宣室之前望了一回。只是不曾上来问话。” 刘盈失笑,道,“既如此,咱们这便去椒房殿吧。” 踏入椒房地时候,张嫣在诵读经卷,并未出来迎接。他循声走入内殿,见张嫣正捧着一卷竹卷卒读,“持而盈之,不如其已;揣而锐之,不可长保。金玉满堂,莫之能守;富贵而骄,自遗其咎。功成身退,天之道也。”抬头望着他,唤道,“持已。”嘴角眉梢,俱是含笑。 刘盈微微有些尴尬,问道,“在看《道德经》啊?” 嫣点点头,抛下手中书卷起身,在他面前束手而立,“原来也没觉得也多么好,今天再读,却是别有一番滋味,觉得真是有道理。” 他板脸训道,“你今日实在是胡闹过了头。” “唔,阿嫣知错了,不敢再有下次。”也不会再有下次,除非你再加一次冠。“不然,陛下,阿嫣请你喝酒赔罪。” 第(2/3)页