三三九:幸福-《大汉嫣华》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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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张嫣温柔但不是坚决的将刘盈的手推了出去,道,“今儿不行。”

    刘盈不免诧然。

    他们夫妻结缡多年,感情一直十分甜蜜,张嫣从未拒绝过自己的索欢,“怎么了?”

    张嫣的眉宇间含着淡淡的清高,“是好事。”

    “什么好事?”

    “你又要做阿翁了!”

    刘盈怔了片刻,明白过来,毫无疑问的欢喜渐渐染上眉宇之间,“真的?”

    “当然,”张嫣做势羞恼,神情娇俏,“这种事还能够有假的?晨间的时候我觉得有些呕意,淳于姗姗已经来看过,说是才刚刚一个月,浅的很。”

    自皇太子刘颐之后,他们已经太久没有传出孕信,久到刘盈已经开始觉得,自己这一辈子大约也只有三个孩子,忽然得了这样的好消息,顿时之间欣喜之意溢胸膛,有一种在空旷之处狂喊宣泄的冲动,深吸几个瞬间,强耐着压了下去,略略平静下来,凝着张嫣道,

    “阿嫣,谢谢你。”

    张嫣靠在丈夫怀中,闻言回头,挑了挑眉,“这也是我的孩子,你要谢什么?”

    刘盈执住张嫣的手,“谢谢你,勇敢来到我的身边!”

    后元七年的春天在未央宫的一片欢笑声中如水声过去,后元七年的夏日如烈火灼烧,待到荷花渐渐枯萎。菊花灼灼盛开的时候,馆陶公主刘嫖下降堂邑侯陈午。成亲的时候,代王窦太后和广昌侯刘武千里迢迢从代国赶来。在承明殿同皇帝、张皇后一同目送刘嫖出嫁,待一身玄衣纁裳的馆陶公主由傅姆扶着步出承明殿时,窦太后的眼眶中溢满了泪水。红艳艳的梅花在飞雪覆盖长安的时候灼灼开放。到了后元八年正月,欢声笑语填满了长安城,未央宫中到处挂起了灯笼,朱红的色泽映红了人们的脸。

    初七晚上,张嫣躺在椒房殿的六尺楠木水磨榻上,到了半夜,忽然被一股痛意惊醒。往身下摸了摸,感觉到一层湿意。

    “持已,”她推了推身边的丈夫,嫣然笑道,“我可能要生了。”

    从睡梦中醒来的刘盈还带着一丝残存的睡意,被张嫣的话惊醒,跳了起来,抱着大肚子的张嫣进了产室。

    繁阳长公主和皇太子都匆匆赶来,刘颐忧心的问道。“阿翁,阿娘不会有事吧?”

    刘盈点了点头,用广袖拭过额头,拭去浸出的涔涔冷汗。

    光阴荏苒。他已经不再年轻,从前守在张嫣身边等着她生产的记忆已经渐渐淡忘。

    张嫣躺在产床上,听着身边医女和产婆声声的指示。呼吸着气,按着所说去做。迟钝的疼痛拉扯着自己的精神。她好像飞越了自己的身体,透过虚无看见了霓虹闪烁中的莞尔。看见少年时柔弱依恋刘盈的自己,大婚时戴着头冠坐在宣室殿的自己,天宁阁中伤心绝望的自己,云中与刘盈圆房的自己,草原上乔装奔驰的自己……人生的种种阶段一一在自己面前展开,仿佛一卷漫长的画卷。她随着画卷而走,在画卷尽头抬头,看见产房之外,刘盈等待着的焦急担忧神情,还看见桐子和好好。

    窗外的朝阳染红了天际,颜色红艳艳的,带着新生的希望。张嫣拼命再用一次力,婴儿的啼哭声破亮天际。

    产婆惊喜的声音唤道,“生了,生了。”

    情绪不自觉开怀起来,她想要微笑,却觉得腹部堕沉,沉的自己头都抬不起来,那股生产时的痛意却又再度浮现,听得荼蘼在自己耳边的惊呼,

    “还有一个。”

    …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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