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(2/3)页 然而行至一半,见得那马匹冲撞而去的凉棚下自有人稳坐未动,她遂收束缰绳,停了下来。 既有能干活的人在,那她便不多费力气去追了。 见她忽然停下并坐在马上静静看着自己,那神态仿佛在说“无所谓,崔璟会出手”,崔璟本人:“……” 姚翼:“不好,这马怕是要伤人!” 元祥:“……是的。” 凡是长了眼睛的应当都看得出来。 “大都督……”元祥正要询问自家都督是否要他将那疯马制服时,只见眼前的身影一闪—— 元祥视线追随间,青年已然飞身上前,袍角翻掠间,人已跃上了马背,生着薄茧的修长大手收紧缰绳,生生将马匹拉得半仰起身,复又落下。 如此几番来回,马匹逐渐安静下来,停止了抵抗挣扎。 四下众人松了口气:“多亏了崔大都督!” 元祥上前去。 崔璟翻身下马,将缰绳丢给元祥:“先看好这匹马。” “是。” 常岁宁也下了马。 蓝队其他三人也已下马朝她走来,那胡姓少年忙问:“替补,你没事吧!” 毫发未损的常岁宁点头:“当然。” “这还用问吗,瞎子也看得出来了谁有事谁没事了。”崔琅面上几分与有荣焉之色,才不管那倒地的昌淼死活,故意扬声问那裁判官:“最后一节已毕,我们蓝队得旗两面,是不是我们赢了!” 加上前面赢的两节,今年击鞠赛的赢方毫无疑问就是他们了。 先太子殿下的鞠杖也是他们的了。 最重要的是昌淼被揍得爬都爬不起来,他们这口气也出顺畅了! “你们将我儿重伤至此,竟还敢称自己赢了!” 昌家夫人气得嘴唇都在发抖,一边跪身下去查看昌淼情况,见他满脸是血,人也动弹不得,既心疼又害怕:“我可怜的儿啊!” 说着眼泪都砸了下来,催促身边人:“快,快将人背去医堂!” “先勿要随意移动——”昌淼的父亲昌桐春沉声道:“速请医士来此!” 那马蹄踩在了后背处,恐伤及了筋骨,胡乱移动乃是大忌。 便有人跑着去请医士过来诊看。 混乱过后,赛场之上众人神情各异,除了伤了最重的昌淼之外,其他三名黄队学子也都挂了彩。 崔琅双手叉腰很是神气地看向那两名裁判官:“怎么还不宣布我们赢了?等什么呢!” 两名裁判官交换了一记眼神,其中一人点了头,刚要开口时,被昌家夫人厉声打断—— 她指着常岁宁,道:“此人公然重伤我儿,如此恶行,当交由国子监惩处!” 说着,红着眼眶看向凉棚内站着的乔祭酒等人:“若国子监行包庇之举,那便让官府出面处置此事!” 总之她绝不能让她儿子白白受下这份恶气! 常岁宁在乔祭酒前面开口,询问道:“这位夫人哪只眼睛见我重伤令郎了?” “你先是屡屡以球击伤我淼儿!” 常岁宁淡声道:“可我每次皆是冲着球门的方向击球,只为进球而已,怪只怪令郎赢心过重,非要逞强以自身身躯来挡球,岂能怪得了旁人——” “你……”半躺在昌家夫人身上的昌淼气得嘴唇发抖。 见鬼的非要以自身身躯来挡球! 崔琅忙附和道:“此乃有目共睹的事实,我们都瞧见了!” 昌家夫人咬了咬牙:“可他刻意将我儿摔下马来总是事实!” 常岁宁抬眉:“是他蓄意伤人在前,裁判官出言喝止不成,我唯有自保而已,他拿鞠杖伤我,我便夺他鞠杖,何错之有?他自己未曾坐稳,摔了下来,竟也要怪到我头上来么?” 昌家夫人面色一阵变幻,还要再说时,只听那“少年”接着说道:“究竟谁才是恶意伤人者,我想在场之人自有分辨——难道只因他故技重施,将此前用来伤及他人的手段用到我身上,却屡屡伤我未成,而我未曾乖乖束手由他来伤,偏又略有些自保之力,便要被作恶者反咬一口吗?” 崔琅再次高声附和:“说的没错!这分明是贼喊抓贼!昌淼方才堂而皇之主动出手伤人,这么多双眼睛都看着呢!” 只是附和罢看到昌淼和那三人鼻青脸肿的模样,又短暂地沉默了一下。 话说的是很好,可常娘子管这叫“偏又略有些自保之力”? 崔琅觉得自己忽然对“略有些自保之力”有了全新的理解。 略有些自保之力的常岁宁居高临下地扫了一眼地上的昌淼母子二人——这家人实在小家子气上不得台面,以欺负他人为乐,玩不过眼看吃了亏就开始撒泼胡闹,在玩不起这一点在,比之三岁小孩还要更胜一筹。 昌淼被这一眼激怒,颇有些垂死病中惊坐起之势,但到底没能坐得起来。 四下一片嘈杂中,有一道青年的声音响起—— “我亦认为这名替补并无违反赛规之举。”崔璟看向常岁宁说道。 第(2/3)页